【原】新人驾到：假期探母【李军】 环球微头条

人到中年，奔波于事业与家庭，于故乡而言，是一个没有长假的游子。趁周日休息时间，急匆匆回家看了看年迈的老母。与故乡来了一次短暂的相约。对故乡的记忆在蜿蜒曲折的山路颠簸中愈加清晰。驾车将近一个小时，故乡的山山水水，村村落落，错落有致地映入眼帘。

(资料图)

久别重逢，再一次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。一进家门，那熟悉温馨的气息早已将一路的鞍马劳顿洗涮干净。母亲昨天接到电话，知道我今天回家，早已在灶台前忙前忙后了。和母亲简单寒暄之后，就开始搬卸车上的东西，主要是家里多余的一个小冰箱（姑娘上高中时租房子买的）想来闲置，就搬回去供老母亲在老家使用。经过一阵子的忙碌后，本想出去转悠，可惜天公不作美，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下个不停，只好坐在家里陪母亲唠嗑。

我一回家，母亲就激动地东家长西家短的唠个不停，恨不得在最短的时间，和我说完所有所有的故事。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，母亲就一边准备着晚饭，一边继续唠嗑………

晚饭过后，我一个人半躺在使用了三十多年的老沙发上，来回翻身，老沙发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。仿佛一位亲人，和我诉说这些年来点点滴滴的故事。突然回忆起八年前那个清明节前夜，我在老家陪母亲。那时，母亲精力充沛，还可以在家里的缝纫机上穿针引线制作鞋底。母亲是一个心灵手巧的能人，母亲年轻时，亲戚街坊邻居们的衣服全都出自母亲之手，我兄弟两个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出来的，一双双的手工布鞋更是母亲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纳出来的……“慈母手中线，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，意恐迟迟归，谁言寸草心，报得三春晖。”这首儿时的诗歌再次涌入我的脑海，此刻的我眼眶湿润，模糊了视线。

今天下午，母亲接到我的电话说要回来，就提早在院子里采摘了新长出来的韭菜，准备做韭菜鸡蛋粉条馅的韭菜盒子，熬了一个多小时的核桃红枣米汤在锅里泛起了红缊，散发着米香味儿的热气在空气中氤氲。这香味刺激着游子的味蕾，浸润着游子的心田……出门在外，总想喝这一口小米米汤，但怎么吃，也吃不出家里的味道。这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！妈妈在哪，哪就是家啊！母亲知道我儿时的味蕾爱好，提早就做好了，等待我的归来。

小雨越下越大，变成了大雨，真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。闲来无事，就把拉回来的小冰箱给找个合适的位置给规整一番，母亲看着这么个小小的冰箱，忙活着又是抹灰又是收拾东西，把该放的东西全部整理一新，乐呵个不停，嘴里还不停地哼着自己最爱的上党梆子戏……母亲的快乐如此简单，偶尔的陪伴足以。这世间的温柔与浪漫，记得留一份给母亲。

夜雨不霁，晚上的雨越下越密，越来越大。这时高平的同学一直打电话，呼唤我去高平客运东站的烧烤城热闹，体验一把淄博烧烤的感受。自己只好找了一堆理由，用拔牙种牙的理由搪塞过去，好让我在家里陪老母亲一个晚上。暮光，微风，远山，树林，母子，雨声，生活也可以如此放松自然。这样的雨夜最容易将回忆拉满，恍惚间回到了八年前。文字的作用，就是证明我们曾经来过，给如梦一样的岁月留下印记。搜索了一下自己QQ空间里的文字表达，2015年5月25日夜。穿越回去，想起当时的一幕幕，当时老屋的院子还是个拱形的院墙，葡萄树郁郁葱葱，花椒树漫漫的长着……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，脑中景，眼前人，内心情，配合得如此和谐，像一场时光穿梭的电影。

“小楼一夜听风雨，明朝深巷卖杏花。”雨后的大院更别具一番滋味。雨水冲刷后，一切显得格外透亮。今年的小园子，在母亲的打理之下，有了新的生机。玉米、红薯、西红柿、黄瓜、西葫芦、小葱等长势喜人，郁郁葱葱，生机勃勃。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依然保持年轻时候的劳作，忘不了农民对土地的感情，“宁肯少吃一口饭，也不荒了田。”母亲一辈子劳作，对土地的感情在上了年纪之后愈发强烈。

母亲年轻时修石末水库，当妇女主任，后又去印刷厂上班，和父亲种田十余亩，养活了我和弟弟，供养我和弟弟读书上大学。母亲的大半辈子都是在辛勤的劳动中度过，一辈子省吃俭用，也没什么业余爱好，最大的爱好就是劳动，无论是自己的田间地头还是房前屋后，都打理的井井有条，把自家的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……为孩子，母亲永远是任劳任怨，将无私的爱给了儿孙们。母亲虽读书不多，但却明事理识大体，她不想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，再在我和弟弟身上演一遍。不管多难，她都坚持供我们读书，直到我们大学毕业各自参加了工作，母亲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。

记得小学时要早起读书，母亲总要比我们早起一个时辰打点好一切，再准时叫我们起床。每天如此；年少时要去石末乡读初中，只能住校，每周回去一次。每周一母亲便是天还没亮就早早起床为我和弟弟张罗早饭。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，我和弟弟总能吃上鸡蛋炒大米和冲鸡蛋（1989年9月读初中）。在当时这的确是最好的吃喝，而自己却和父亲两个人偷偷在家节衣缩食，长了芽的旧土豆也一直要持续吃到六月份。每每忆起这段难忘的岁月总是泪水潸然。再后来上高中就是要的县城里去读书，那时候只能一个月回家一次，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，但母亲依然用她弱小的身躯坚守在自己经营的土地上，过着“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”日复一日的生活……再后来我上大学到了石家庄，离家更远了，只能半年回去一次，期间母亲经历了车祸摔的脑症荡，也一直不告诉我，怕是担心影响了我的学业……现在回想起陈年旧事，一桩桩，一件件历历在目，泪水禁不住淹没了视线。而今我亦人到中年，为人父，更加体会到母亲对孩子那份无私的爱。回忆过往，父母对儿子的爱永远都是沉甸甸的，自己却是对父母的爱，与他们相比却是冰山一角。

长大的过程是一种越走越远的修行！小时候母亲无私的陪伴带给我踏实的生活；而现在我只希望我的努力与爱，能成为母亲渐渐老去的底气……

【作者简介】：李军，生于1977年4月，现居住于山西省晋城市，供职于山西某国企单位。闲余时间喜欢品味喝茶，热爱生活，热爱大自然。